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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35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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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入侵者

接下來, 程錦年去找了趙玉剛。

在他想來,趙玉剛來平城的時間長一些,而且總跟著林木木到處跑, 對平城的各地市場掌握的門兒清,自然對平城也會了解的比他透徹多了。

聽程錦年問到關於平城的建設問題, 趙玉剛便明白, 興許是這哥們兒想留在平城,所以在打聽活的事兒。

趙玉剛說:“俺曾經路過很多地方, 確實看到不少在拆建的,有的是建廠子的,有的是給公家單位建樓的, 給私人建樓的稍微少一點。木木說,以後平城會成為一個很大的城市, 除了特殊保護的建築,現在的矮樓、平房以後都會被高樓大廈代替, 現在的很多村子、菜地將來也會變成一片片辦公區或者生活區, 包括現在許多渺無人煙的地方都會成為人流擁擠之地。俺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 她也沒告訴俺,但是俺總覺得她懂得多, 所以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你們留在平城,應該會有很多的機會。”

說完, 趙玉剛扭頭看身邊這哥們兒,似在沈思,但又兩眼放光。

程錦年確實心思活躍起來,有了趙玉剛的一番話,那個女人所描繪的一切一下子便湧入了大腦, 竟是那般讓人瘋狂雀躍。他跟趙玉剛一樣,也相信那個女人所說的未來前景,既然相信,那麽他,以及他的兄弟們必將在那個過程中大有可為!

他想變得有錢,因為那個女人喜歡有錢的男人。

趙玉剛笑著打趣他:“俺知道你的心思,你想留在平城,最主要是想留在木木身邊,但是又怕平城沒你們的飯碗對吧?”

程錦年點點頭,他就是想留下來,因為那個女人在這裏。

趙玉剛說:“不會的,俺倒是覺得真如木木所說的話,將來你們才是這個城市最需要的人。”

他竟有幾分羨慕起來,不過自從來到平城,就跟著林木木搞貨物批發和買賣,倒也學了很多東西,他就想在這個行當裏紮根了。

程錦年思慮了很久,現在他的大腦裏還沒有拿地、建樓、銷售等等這樣的概念,目前想到的還是人,還是他們去幹活的時候會用到的東西。

“玉剛,能否幫俺留意兩件事,一是看看現在各個市場上,與建築材料有關的情況。二是,你在各處跑的過程中,若是碰到一些想加入俺那隊伍的人,也幫俺多問問。”

他在各處務工的時候,一般都是東家自己到處買材料,有些還不太好買,像木木這邊直接包工給了他,材料也是他帶著兄弟們去買的,確實跑了很多地方,若是將來他能夠想辦法把與建材有關的東西集中到一個或者幾個市場就好了,以後大家再想買這些,就不用到處打聽,到處跑了,直接奔這種市場,應有盡有,便可以節約很多的時間和腳程。程錦年自己不知道,他這是專業集散地的概念。當然,要想實現這樣的場景,少不得需要跟林木木這樣的人合作。現在那女人搞的貨物還是以生活消費用品為主,還沒有涉及太多其他,但若是她的批發市場真的越搞越大的話,勢必會擴大產品種類,種類一多,自是會進行分類。不過,那個女人除了肯跟他溝通有關庫房的事兒,別的根本不搭理他。

關於隊伍的問題,他也想的很清楚,如果他手下的人越來越多,無論哪裏要起廠子,要建樓,他都可以承包下來,如果真如那個女人所說,將來的平城是那副樣子的話,一定會需要大量的建築工人。程錦年現在自己也不知道,他想做的叫建築勞務公司。

趙玉剛針對程錦年的問題,把自己所了解的情況詳細地向他做了介紹,跟程錦年想的一樣,現在建築材料確實非常分散,東市有幾個小攤點,西市再有幾個,若想把所有的材料買齊,得跑好幾個市場。而林木木有心在目前搭建庫房的地方建立的是一個生活用品集中的市場。

趙玉剛見這程錦年倒是個喜好琢磨事兒的,跟他不一樣,他跟在林木木身邊,不想自己動腦子,就是財神爺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日子倒也過的輕松自在。

“大年,你想的沒錯,與其光琢磨木木,還不如琢磨點別的事兒呢,你琢磨木木,也基本上是耽誤自個兒的時間罷了,那個女人是不可能看得上我們這種人的。”

趙玉剛也比較淩亂,他希望這程錦年能成為木木的男人,而不是張偉民,但又覺得程錦年不可能吃得上那天鵝肉。

對想吃天鵝肉的男人打擊了一番後,趙玉剛又八卦起來:“俺跟你講,接下來就連張偉民都徹底沒戲了,木木最近好像認識了別的男人。”

在趙玉剛看來,只要張偉民不是木木的男人就行,其他任是誰都好。

程錦年心裏又是一堵。

這件事前院的人知道,後罩房的人也知道,好似最後一個知道的是他。前兩天見水秀莫名的開心,他還納悶,以為她遇到了什麽好事兒,現在想,敢情就是因為木木找了別的男人。

木木說,那男人有文化,會畫畫,還有錢。

至於怎麽樣變得有錢,他會好好琢磨。學會畫畫,難度稍微大一些。至於學文化,現成的就有一個,現在就在身邊,那就是趙玉剛!

“玉剛,平時沒事的時候,你能教俺認字嗎?”

他聽說趙玉剛是讀過三年書的,能認不少的字,平時又跟著林木木,經常需要寫寫算算,在他的眼裏,已經算是個有文化的人了。

趙玉剛嘿嘿一笑,“你別埋汰俺了,俺自己都半個文盲呢,俺還能教你?不過說真的,木木和那混蛋張偉民是真的有文化,他們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認識,你要是能找他們教就好了。”

程錦年心想,你可真敢提。那女人那麽討厭他,能教他才怪。而張偉民,見了,就只想揍他,怎麽會跟他學?

“不,玉剛,你把你會的先教俺就行。”

趙玉剛摸了下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這一不小心,他這半文盲還成了先生。

接下來,林木木見程大年那男人跟趙玉剛接觸頻繁,心裏不由納悶。她倒不是想八卦,也不是想幹涉人家男人之間的交往,只是那男人總是晚上往前院跑,她是怕那人只是另有圖謀罷了,借著找趙玉剛的由頭,不知道有著什麽心思和打算。

況且,她不確定趙玉剛是否會給他瞎出主意或者透露些有的沒的消息給他。

好奇之下,林木木便將趙玉剛叫到了正房,詢問起來:“他為什麽老找你,是有什麽事兒嗎?”

趙玉剛嘿嘿一笑,“他……在跟俺學認字呢。”

在林木木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趙玉剛非常尷尬,畢竟與林木木相比,他這簡直是班門弄斧。

程大年在跟趙玉剛學習認字?

聽到這個,林木木為自己的“自作多情”和“小人之心”先慚愧了下,然後便思忖起來:那個男人為什麽忽然抽風地要認字?關鍵是還找趙玉剛教,真是會找人。

“你那半瓶子晃蕩,可別把人給教歪了。”

林木木打趣著趙玉剛。

趙玉剛又是嘿嘿一笑,“俺也這麽說,俺說讓他找你或者張偉民,可是他……”

他不好說,對程錦年那男人來說,林木木他不敢找,張偉民他不想找。

即便趙玉剛沒說下去,林木木也明白他的意思。

那男人確實不敢來找她。

即便借他個膽兒來找了她,她也不可能教他,放在後罩房裏,盡量能不接觸就不接觸,都感覺每晚被虎視眈眈,她怎麽可能把虎引到身邊來?光那直勾勾,毫不掩飾的眼神就能吃了她。

放了趙玉剛回去,誰知他走到門口了,又折了回來。

“木木,大年還跟俺說一事兒,他說建築材料不好買,太分散了,若是能有這樣集中的市場就好了,咱們以後會考慮這塊嗎?”

林木木一聽,有點吃驚。

程大年竟然想到了這個?看來那個文盲倒比趙玉剛這個半文盲肯琢磨事兒,而且琢磨的很在道上。那個文盲竟然會有些專業集散地的概念!

她現在正在做的是生活用品的批發,只可惜她在這個時代的時間不允許,否則她定是要在此時搭建倉庫的地方做成生活用品的集散地才是。只要一個開起來,後邊不斷地覆制就行。若是業務擴大的話,自然各種品類的集散地都可以搞起來,包括那個男人所說的建材的集散地。只是……那都是後來人的事了,跟她無關,她現在沒興趣,也沒時間去做那些事情,她只想賺投入少,回報快的錢,然後完成自己的小目標,穿回到三十多年以後。

不過,百山窪那個文盲倒還真的不是一無是處,說不定是個孺子可教的。

“你教他的時候,是從拼音和筆畫開始的嗎?”

林木木沒有回答關於建材集散地的事兒,而是轉到了學認字上。

趙玉剛懵逼。

拼音和筆畫?

他搖了搖頭,“俺自己也不會拼音,而且寫字俺也不會寫幾個,就是有些字見了知道讀什麽,俺就只教他這些。”

林木木扶額。

這是什麽神仙教學方法?

第二天,林木木將手頭的工作安排好以後,打算外出。

要做的事情有兩件,先去見史詩,他們已經提前約好了。林木木很興奮,比起見人,她好像更興奮的是能夠見到他的畫,一想到能見到他的畫,能聽到他在專業上的教誨,真的比單純的戀愛讓她激動。

見完史詩以後,她要去買個錄音機,程大年找趙玉剛學認字,還真是會找,文盲找個半文盲。所以,她打算學學雷鋒,做做好事,親自教教那個男人。讓她當面教,堅決不可能,她受不了那個男人禽獸般的眼神,但是用錄音機將每節課的內容錄下來,直接給那個男人聽,應該還是可以的。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理解的是,可能自己好為人師。

這次見到史詩,沒想到有意外之喜。他送了她一幅畫,畫的竟然是她!

林木木興奮的難以言語,這是什麽神仙禮物?畫上的她,栩栩如生,淺笑嫣然。她不知道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這幅畫與那個少女的名畫相比,到底哪個更好,但在她的心裏,自然是畫自己的這幅更好。那副畫後來傳了世,但是這幅,她想永遠地留在身邊。只是可惜,她帶不回去,真的可惜……

“你總是很忙,還好,上次見面時為你拍了一些照片,我讓照相館加急給洗了,挑了最好看的一張,然後加上我的想象和演繹,畫下了這幅。”

原來如此!

林木木剛才還納悶,她從來沒有坐在這人面前被畫過,怎就出了這麽一幅畫?

看著未來大師送的畫,畫的還是她,這是林木木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兒。

見她又是露出了如癡如醉的表情,史詩上前摟住了她。

送畫的男人只是索了一個很長的wen,並未提其他的要求,林木木輸了一口氣,瞬間有了放松的感覺。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放松的感覺,按說兩人已經是戀人關系,就是發生點什麽也再正常不過,何況她又不是真正的仙女,她是□□凡胎,藝術熏陶過後,也該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可她總覺得,如果此時史詩提出那方面的要求,像是在讓她為藝術獻身。

還好,他沒有……

他只是於她耳邊吹出了暖暖的風,輕輕道:“我希望有個親自畫你的機會,你的臉是我見過線條比例最好的一張,我相信你的身體更是。”

林木木:……

他想畫她的裸/體?!

她具備基本的藝術素養,她知道在一個畫者的眼裏,即便裸/體在前,看到的也只是肌肉、線條、骨骼罷了,所以欣然應允。想到能夠為未來的大師做一次模特,心裏還提前激動起來。

這次她沒有讓史詩送她,因為她還要去買錄音機。

騎著摩托車走在路上,身前放著史詩送她的畫,林木木感覺陽光都明媚了許多,心裏像有幾千只小鳥在唱歌。

買完錄音機,回到四合院以後,直接將畫掛到了墻上。

太美了!

美的不是她,是畫!畫上的女子好似是她,又不是她。這幅畫,帶著史詩的演繹和想象,倒像是另一個人,讓她感覺有點小小的陌生。但畫上的人活靈神現,像是能隨時走下來跟她對話,果然是大師的手筆!

盯著這畫看了許久,還是拔不出眼睛。

能認識史詩,能得此畫,簡直可以說是她這次穿越除了能有機會改變媽媽的人生之外,最讓她得意的一件事。

直到欣賞個夠,林木木才坐下來開始研究買來的錄音機,沒什麽高科技,非常簡單,拿起來就能用。

她先是把漢語拼音中的聲母、韻母以及整體認讀音節全都錄了下來,然後拿筆,按照筆順寫了一遍。

一切搞定後,本想叫趙玉剛過來,讓他去送給程大年。

但想到,趙玉剛也許曲解她的這種“關心”而到處亂傳,所以便想親自送給那個男人。

趙玉剛去後罩房喊程錦年的時候,後者想的是,應該是如往常一樣,問他關於庫房的事兒,那邊的工程基本上接近了尾聲,他確實得匯報一下。

一走進正房,沒看到他最想見的女人,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墻上多出的那副畫。

太美了!

他說的是人,不是畫!他不懂畫,這畫畫得再好,都沒那女人本人好看。

不過……這畫,一定是木木所說的她那個男人畫的吧?

程錦年感覺肝兒又疼了起來,這個女人又去見那個有文化,會畫畫,還有錢的男人了?!

他想看住她,可自己又不是她的兩條腿,一個不留神,竟讓他們又見了一次面。

程錦年很懊惱。

林木木聽到動靜,從裏邊走了出來,手裏拿著錄音機,還有一張寫著拼音的紙。

“你要想學認字,必得先認識拼音,這是所有的漢語拼音的讀音和書寫,你回去跟著錄音機好好讀,然後按照我寫下來的筆順去寫熟,這才是你將來要學字的第一步。”

將東西全都接到手裏了,程錦年還是如墜霧裏,不明所以。

這個女人說是她寫的?

還給他錄音機?裏邊的讀音應該也是她?

她這是要教他學習?

程錦年忽然手抖,心也抖了起來,實在太激動!

林木木道:“你不用想多了,我聽趙玉剛說你想學認字,他自己都認不了幾個,怎教得了你?在你的帶領和認真負責下,庫房那邊的工程一切順利,這權當是我給你的獎勵吧。”

回後罩房的路上,程錦年還是不敢相信事實,怎麽從女人的正房裏出來的,他都不記得了,滿腦子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她在教他學認字?!

程錦年將錄音機和那張紙緊緊地抱在懷裏,仿若世上最珍貴的寶貝。想來確實是寶貝,因為這是那個女人給他的!

她為什麽要教他?

她說討厭他的。

他也知道,她瞧不上他,對他只有鄙視。

可是,她竟然肯教他?

程錦年怎麽都想不明白。

其實林木木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或許真的只是好為人師,或許就是剛才說的那樣,想給他一點獎勵,亦或是……她知道自己總會離開這個時代,所以存著對那個文盲村夫的一絲惻隱和同情罷了,沒任何背景,一個字都不識,卻要混在平城,將來的路註定艱難。

回到後罩房以後,趁著燈沒熄,程錦年躺到床上,插上耳機,打開了錄音機。

果然是女人酥軟好聽的聲音!

然後又拿起手裏的紙看了起來。

女人寫的真好看,他不知道什麽樣的拼音,什麽樣的字是好的,但就是覺得女人寫的最好。他第一次見這女人的字是在百山窪的那塊大石頭上,她將他的名字跟她的寫在了一起。

因心裏太興奮了,程錦年都不知道自己早就傻樂出了聲。

“年哥,你笑啥呢?”

“年哥,你啥時候買的錄音機?裏邊是有什麽好玩的嗎?”

“是呢,有什麽好玩的,讓俺們也聽聽唄。”

“……”

“睡你們的覺。”

他的小仙女怎麽可能讓別人聽?他只想獨樂樂,沒想眾樂樂。

一個工友嘟囔道:“讓俺們睡覺,你倒是別出聲啊。”

燈熄以後,實在看不了了,程錦年才把那張寫著拼音的紙小心翼翼地藏到了枕頭底下,可是耳機卻不舍得拿下來,就想那麽一直聽著,越聽越是百爪撓心。此時夜深人靜,這聲音讓他想起了以前在百山窪老程家西屋的炕上,女人那帶著愉悅的呢喃。他好想再聽到那樣的聲音,好想能夠跟過去那樣可以在每個夜晚擁她入懷,抱著她一覺睡到天亮。

既然睡不著,程錦年便琢磨起來。那個女人不讓他接近,但是卻願意教他認字,真是越來越像一個迷,讓他捉摸不透。

沒算錯的話,木木已經跟那個有文化,會畫畫,又有錢的男人,至少見過四次了,小軍碰到過兩回,他親眼見過一回,而今天那女人的房裏掛著一幅畫,想必又見了一回。再見下去,事態怕是要失控了。

上次那男人送木木回來,正好被他撞見,沒任何猶豫,他做了一件自己都不知道是對是錯的事,那就是偷偷跟蹤了那個男人。跟蹤才發現,原來那人是Z大的老師。大學,於他來說,是遙遠的不能再遙遠的地方,遙遠到仿似不在同一個世界,可那個男人卻是大學的老師,他們之間的差別猶如雲泥。

就連趙玉剛都勸他放棄,可是他不想,他不知道在平城這樣的地方,到底怎麽做是對的,怎麽是錯的,他只知道,他想得到那個女人,讓她一輩子給他做媳婦,所以,他要圈住自己的領地,他的領地裏只有她,他必須趕跑一切外來的入侵者。

小軍給他的建議是:“俺覺得,找個晚上,趁沒人的時候,直接把那老師揍一頓,反正他也看不清俺們是誰,告訴他,讓他離林木木遠一點。”

“滾蛋!”程錦年吼了他。

在他們村的時候可以這麽做,那裏沒有王法,唯有拳頭最大,可這是平城,李偉說這裏是有王法的地方,那女人也說這裏要講王法。雖然他不知道那王法到底長什麽樣,但是應該不允許他隨便伸拳頭。

就這樣,在琢磨著怎麽趕跑入侵者的過程中,程錦年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程錦年就跑到了前院,見林木木還沒起床,他就等在了院子裏。

昨天晚上的興奮到現在還沒褪去,想到那個女人買了錄音機給他,還要教他學認字,就像是做夢,所以,他就想來看看她,當然是打著匯報下工程的名義。

程錦年首先等來的是走出東廂房的趙玉剛。

於是他便委婉地幹了一件“過河拆橋”的事兒,那就是告訴趙玉剛,他以後可能不找他認字了。有了小仙女老師,怎麽可能會繼續找趙玉剛?

當然,他可沒打算跟自己這前任老師說出原因和真相。

趙玉剛根本沒當回事,學認字可是一個功夫活,沒幾個人能堅持下去。只是想,自己這老師當了沒兩天,竟然就下崗了,有點小遺憾和失落。

又等了一會,才等來林木木打開了正房的門。

原來那女人早就起來了,在裏邊精心裝扮呢,從臉蛋到穿著,都比以往用心許多。

程錦年見女人面若芙蓉,唇似紅纓,眼像流波,竟一下子看了個癡。

林木木見那個看她的時候從來不懂掩飾的男人,此時像個呆子般站在那裏,不由差點氣笑。

“有什麽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吧。”

女人根本沒時間聽程錦年的“匯報”,扭著讓他實在受不了的腰身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門,只留他一人繼續站在原地發著呆。

從呆滯中緩過神以後,程錦年怎麽琢磨都不對勁,那女人打扮得那麽好看,不會是去見那個老師吧?

如此一想,他可就再也站不住了,急匆匆趕到倉庫工程的現場,把所有的活兒都安排好以後,自己一個人就溜了,他打算去Z大看看。

細細算來,小軍發現過兩次那男的送木木回家,他也碰見過一次,就那一次,他還跟蹤了那男的,昨天他見那女人的墻上多了一幅畫,他們應該又見過一次,這就有四回了,今天還要見,這麽見下去,真就不好收拾了。

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程錦年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就靠十一路,腿著去了Z大,幸好距離並不遠。

上次跟蹤的時候,他親眼見到那個老師走進了一棟矮樓,拐進了一個房間,興許就是他的辦公室,他想先去那裏看看。

程錦年邊走邊想,他們只見過四五次,又不是兩口子,應該不會這麽快睡到一起,這麽一想,心裏便稍感欣慰。

剛自我安慰完畢的程錦年怎麽都沒想到接下來他會看到那一幕,擊得他雙目爆紅的一幕。

那個老師竟然在畫木木?!

而……木木躺在那裏,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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